陆卷儿(约稿中)

愿我凭意气就能活。
🚗在爱发电同名。

[明星大侦探《狼人前传》衍生]《Bro》(中)(赵英博水仙)

  (中)
  
  “哥哥,哥哥!”
  日子平淡又波澜不惊地过,两个孩子也互相陪伴着走了十个年头。
  
  “怎么了?”甄英刚从外面回来,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新的锁。
  
  “今天你出门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?”甄博趴在被子里托腮看他,橘红色的小卷毛乱蓬蓬的。
  
  甄英歪头想了想,坐到床边摸摸弟弟的头:“今天碰见了村长,他给我讲了十年前村里出现狼人的故事。”
  
  “十年前……”甄博抱着哥哥的腰撒娇,“哥哥,村长还说什么了?”
  
  甄英把玩着手里结实的大锁,道:“他说十年前村子里的狼人变身,咬死了一个村民,村里人想去抓的时候,狼已经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掉下悬崖摔死了。”
  
  “哦……”甄博觉得这个故事并没有多么好听,尤其是从自己惯常平淡的哥哥嘴里讲出来,“哥哥,我们快过生日了!”
  
  甄英笑,用被子把弟弟整个人包起来,捏他的小肉脸:“傻弟弟,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吗?”
  
  “很快了……”甄博挺艰难地从被子卷里伸出手,捧住甄英的脸亲了一下。
  
  “你就这么想长大?”
  
  “我当然很想快些长大!”甄博声音清亮,“我想长大了保护哥哥!”
  
  甄英捏着弟弟脸蛋的手顿了一下,半晌才慢慢道:
  “本来,应该是哥哥保护你的。”
  
  “哥哥千万不要这样说!”甄博的小胖手抓住哥哥衣袖,一双大眼睛清澈得像黑晶,“你永远是我哥哥,哥哥是永远不会伤害我和父亲的!”
  
  甄英的手被甄博热乎乎地捧着,好像他的心也被熨帖地裹紧了。他回握住甄博的手,轻声道:
  “好了,睡吧。”
  
  甄博趴在床上,等甄英洗漱了过来挨着他躺下,他慢慢蹭过去,紧紧贴着哥哥,问:
  “今天你买了什么?”
  
  “一把新的大锁。”甄英道,“父亲说我最近力气大了,月圆之时需要一把更结实的锁。今天上街没有遇到熟人,锁花了30个银币,卖锁的大叔姓库帕,戴一顶黑色的毡帽。”
  
  甄博“哦”了一声,把他说的话记在心里,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了,撅起嘴亲了一下甄英的侧脸,道了声晚安,闭上眼睡了。
  
  第二天是月圆之日,农场里却不慎走水,甄农场主只来得及叮嘱甄博看好哥哥,月圆时不要害怕,就匆匆赶去农场救火。
  
  “哥哥……”甄博给甄英戴上厚厚的护腕,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慢慢爬上血红的眸子,“你没事吧?”
  
  “……没事。”甄英咬住嘴唇,努力不让自己尖利的狼牙露出来吓到弟弟,“快点锁住我!”
  
  “……好,好!”甄博的小手颤抖着拿起那把大锁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一只红毛的狼崽猛地撞开甄博,嘶吼着闯进漆黑的夜色。
  
  甄博被撞得飞出去,头磕上门框,整个人失去意识。
  
  甄家兄弟十岁生日的那个月圆之夜,甄英冲出家门咬死了人,甄博晕了三天。
  
  等甄英唇角沾着血回到家,他们的父亲眼眶青黑,唇边一圈胡茬,正给甄博额头上的伤口换药。
  
  甄英拖着脚步进屋,默默在床边跪下,低着头不发一言。
  他不仅杀了人,还伤了他。
  不可原谅。
  
  甄农场主把甄英抱起来,擦掉他脸上的血,脱下脏兮兮的小外套,把他放进甄博的被窝:
  “儿子,这不怪你。”
  
  男人叹息着揉了揉甄英红色的小卷毛:
  “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宿命,你们注定这样生活。”
  
  “我是弟弟的替身吗?”甄英小声道,“或者一个恶魔?”
  
  “不。”男人帮他掖掖被角,“你们都是彼此的无可替代,你不能失去他,他也不能失去你,我善良的孩子。”
  
  后来,甄博的额角落下一块疤,他把头发留长一些,盖住它。
  
  八年过去,两兄弟小心翼翼地共用一个身份,慢慢长大。
  
  父亲去世的那个晚上,甄博哭到浑身发抖,甄英赤红着眼握住父亲慢慢冰冷的手,把眼泪咽进喉咙。
  
  “哥哥……”甄博的眼睛肿得像只兔子,抽抽搭搭地靠在哥哥肩膀上,“我们没有父亲了……”
  
  甄英深吸口气,偏过头吻了吻弟弟的额头:
  “你还有我,弟弟。你永远不会失去我。”
  
  甄博哭累了,倚在他肩头睡过去。甄英看着弟弟和自己极度相似的一张睡颜,轻轻叹了口气。
  
  那天晚上甄博睡得还算可以,真正睡不着的是甄英。
  父亲去世并不仅仅代表兄弟二人唯一亲人的离去,更代表着没有人再能像一座大山或一棵大树那般保护两兄弟,今后的许多年月,他和甄博只能彼此扶持,拼尽全力守护只属于他们的秘密。
  
  两个月后的月圆之夜,甄英坐在床上,看甄博翻找出一根铁锁链,他就乖乖地把手伸出去。
  
  甄博整个人有些没精神,他的手下意识摸了摸手里冰凉的物体,忽然丢掉锁链扑上去抱住了甄英。甄英一愣,双手下意识回抱弟弟:
  “怎么了?”
  
  甄博把红通通的眼睛藏进甄英瘦削的肩窝,声音颤巍巍的带着哭腔:
  “哥哥,我不想锁住你了!”
  
  甄英摸着弟弟毛茸茸的后脑勺,无奈又心疼地道:
  “我也不想这样躲躲藏藏,可是我们绝对不能暴露身份!村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预言家,万一他知道我是狼……”
  
  “如果真的来了预言家,我就杀了他!”甄博咬紧了嘴唇,恨道,“我们本不想害人,为什么一定要死?”
  
  甄英看着发狠的弟弟,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痕,又去吻他红肿的眼眶:
  “或许这就是我们狼人的命运,不是伤害人,就是被伤害。”
  
  “这不公平!”月亮从云层中缓缓挪出,甄博还想说什么,甄英已经控制不住地化身为狼,不想伤了弟弟,他咆哮一声窜了出去。
  
  待甄英红色的身影浸入月色,甄博伸脚把锁链踢进床底,慢慢躺下,从床头柜扒拉出一个盒子打开,里面是红色的毛毛,看上去很柔软。
  甄博把盒子的底层打开,里面放着几根暗红色的毛,与甄英的毛看起来差别非常大:“这到底是谁的毛呢……”
  
  没过多久,甄博忽然觉得心里发慌,他跳下床,站在门口张望。月亮照在地面上,远远的他居然看见甄英慢慢走回来。
  
  “哥哥?”月亮还挂在天上,甄英怎么忽然变成了人形?
  甄博慌张跑出门迎接他,甄英看上去很虚弱,身子软得像面条。甄博伸手碰了一下,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倒下去。
  
  “哥哥!!!”
  
  等甄英醒过来,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。他看着在家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的弟弟,在被子里动了一下。
  
  “哥!”甄博果然很快走过来,眼神里是马上要溢出来的心疼,“你怎么了?”
  
  “我中毒了。”甄英声音低哑,怕冷似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,“昨晚在后山我见到Lucky,想上去咬她,她却先给我用了乌头草。”
  
  “乌头草?”甄博想了想,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,“我上次看父亲的书里好像提到过,哥哥你歇着!我去翻一翻!”
  说完,甄博把倒满热水的杯子往甄英手边推了推,转身去了父亲的房间。
  
  甄英躺在床上,觉得全身乏力。他想到昨晚那左眼下有心形胎记的女人尖叫着,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的模样,和向他泼毒药时候毫不犹豫的动作,他用胳膊挡住双眼,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了回去。
 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,最恨这狼身的不是村里任何一个村民,而是他自己。他不得不委屈地生活,十几年躲躲藏藏见不得光。甄英何尝不想做一个真正的人?他难道愿意自己在每个月圆之夜变成嗜血疯狂的怪物,伤人伤己?这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要背负的苦难,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扛?
  
  和此时的甄英一样,在书柜中翻到父亲日记的甄博,也正处于巨大的震惊中,情绪不稳。
  
  甄博从懂事起,就有两个不解的问题,一直想知道答案。
  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的父亲,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答。
  而此时,答案的长卷已向他徐徐展开,他却几乎失去了探出真相的勇气。
  
  我和哥哥的母亲是谁?
  木匣子中暗红色的毛不是哥哥的,是属于谁的?
  
  现在,这两个问题在父亲的日记中,都有了明确的答案。
  
  日记本中夹了张纸,上面画了一幅画:
  年轻的甄农场主半跪在地上,目光温柔地看向一个地方。而在他目光的方向,正站着一只狼。那只狼有着暗红色的如红丝绒一般光滑的皮毛,它的前爪抬起,搭在甄农场主曲起的膝头。这张图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小的题字:
  吾爱吾妻。
  
  和这张画夹在同一页的,还有几根暗红色的毛,长时间的挤压已经让它们变得干枯失去光泽,可是甄博却把它们捧在手心,低下头,很小声地叫了一声:
  “母亲——”
  
  恍惚间甄博好像又回到童年,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有着暗红色卷发和高大身材的母亲,一只手抱着甄英,另一只手抱着甄博,一一亲吻孩子们的额头,用洪亮爽朗的声音唱好听的歌谣,带着他们去家门口接父亲回来。
  等再过一小会儿,甄农场主就会出现在不远的小路上,手里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瓶子,瓶子里装满了给妻子和孩子们带回来的新鲜牛奶。
  
  等他到了门口,母亲会放下两兄弟,她和甄农场主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回到院子,说说笑笑。
  夕阳洒在他们的身上,好像他们一家人会一辈子过着这样美满幸福的生活。
  
  直至迟暮,直至日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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